別再提起陳徽崇

別再提起陳徽崇

星洲日報言路楊邦尼2010.07.26

 

作為大馬首位華裔國家文化人物獎得獎者,廿四節令鼓創辦人之一的陳徽崇老師,人故往,歌與樂在。莊仁傑的〈陳徽崇走後的新山音樂事業〉(722日)一文恰恰可以和拙文〈華語人缺席新山藝術節?〉互讀,莊文述及的新山音樂事業,更具體來說是華語人自家的音樂事,種族和語言成了鮮明的身份標識,於是,後陳徽崇期的新山音樂事業的立基或音樂欣賞者把非華族,不以華語作為溝通語的新山人一一排除在外。而這正是拙文極力要突破的文化局限和疆界。

從陳徽崇老師在世一再提起建立新山音樂廳的願景我視為新山華社的鄉願之舉。好吧,就算音樂廳建成了,這是新山華人的音樂廳還是新山人的音樂廳,差別立現。又或是僅靠新山華社是否得起一間像樣有國際水準的音樂廳,音樂廳的管理、保養,甚至藝術行銷,一年有幾場音樂會等等。

莊文的新山音樂事業有一個預定且重要的主體想像新山寬柔中學的音樂團體和新山各鄉團音樂社團然而中學生的演唱或演奏技巧或是像雜燴樂齡愛樂者組成的合唱團的功力上遠不足頂多作為休閒自娛娛人。新山的現象如此,放在整個大馬亦可如是觀,業餘人多,專業人少。

莊文有其洞見比如呼喚更優質的音樂師資設備業餘性質的演出必須提昇到國外修讀音樂人的回流然而莊文最大的不見blindness是全文的主體始終環繞著新山華社或寬中堡壘可是新山華社和寬中不代表新山音樂事業就像大馬華社不足以代表大馬那樣。

題目〈別再提起陳徽崇〉是要告別老師那一代人的音樂想像。飛越與跨出種族與語言的自我限定。比如,2005年,旅台的音樂人廖聰文、柏林大學聲樂碩士,活躍亞洲歌劇舞台,在新山或大馬的首次獨唱會,觀眾清一色是華語人,雖然演唱會的曲目有德文、意大利語。在6月自美返馬的吉他博士陳萬達的吉他獨奏會,場上只有4位印裔聽眾。而在新山皇家山獅城的《唐.四重奏》,照理寬中二校的絃樂團少則200人,新山華語音樂人集體缺席。

731陳老師的音樂會又要熱鬧登場我們需要一次鄭重且安靜的告別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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